不断扩大的中国对外不平衡——调整汇率才是最有效的对策

　　中国的外汇储备近年来急剧增加，截止到2003年9月已经达3839亿美元，仅次于日本居世界第二位。这是以贸易为中心的经常收支和以直接投资为中心的资本收支等国际收支的主要项目均出现大幅度顺差而造成的。此外，正如统计上的遗漏和误差显示的资本外逃由逆差转为顺差所显示的那样，预计人民币升值的投机资金不经过官方渠道而流入中国也导致了外汇储备的急剧增加（图1）。只要国际收支整体流动呈现为顺差，那么外汇储备总量也就持续增加（注）。这种不平衡的扩大带来了资源配置的低效、经济过热和与国外的贸易摩擦等一系列问题，当局正在为采取对策而苦心竭虑。

　　对外不平衡的扩大正好显示目前的汇率低于市场的均衡汇率。中国官方宣称目前采取的是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但其重点仍在于"管理"方面，在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以后，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几乎没有出现"浮动"。如果象目前这样将人民币汇率设定在较低的水平上，那么美元的供给就会超过需求，为了稳定汇率，当局就必须发行人民币，吸收市场上多余的美元（图2）。如果中国采取完全的浮动汇率制，中央银行不进行任何汇市干预，外汇储备水平也就不变，那么汇率就会上升，直到需要与供给的水准均衡。

　　象目前这样人为地维持较低的汇率，外汇储备会进一步增加，由此而带来的弊端已经非常明显。当局市场干预的结果是外汇储备增加，但是由于主要以美元债券的形式加以运用，因此好不容易赚来的外汇没有被运用于国内的经济建设，最终却流向了海外。另一方面，通过干预，国内的货币供给量增加，可能进一步推动经济过热。为了吸收市场干预而发生的流动性，当局正在采取通过公开市场操作等手段抑制货币供给的对冲政策。具体而言，中央银行销售持有的短期国债，回收人民币，此外，还从9月21日起将商业银行的存款准备金率由6％提高到7％。但是，对冲操作的结果是国内利率上升，有可能进一步诱发热钱的流入。而且，中国对与主要贸易对象国的贸易不平衡问题置之不顾，将会进一步激化贸易摩擦。特别是面对明年的总统选举，美国要求人民币升值的压力会进一步高涨。

　　为稳定汇率和调整这种不平衡，当局一方面通过干预来维持汇率，另一方面又促使外汇流出，并相继推出一系列限制外汇流入的措施。首先，在促进外汇流向的措施方面，放宽对本国企业向外投资的限制，扩大个人外汇交换和能够携带的数额。另外，中国向美国派出政府采购团，紧急进口飞机和汽车等。在限制外汇流入方面，已经宣布明年1月增值税退税率平均下调3％。增值税税率为17％，而现在的退税率只有15％，剩下的2％相当于出口税。此次退税率被下调以后，相当于进口税的增税，有望起到减少中国产品出口的作用。

　　但是，放宽外汇流出的措施有可能助长资本外逃，而且紧急进口和提高出口税等政府对市场的干预只能导致资源无法实现有效的配置。由于此类政策产生的副作用很大，因此中国要调整这种不平衡，就应该运用最直接且最有效的汇率调整措施。

图1 对外收支不平衡的扩大与外汇储备的增加

（注）外汇储备的增加部分＝经常收支＋资本收支＋误差和遗漏
※2003年根据上半年实现情况进行的年率换算
（出处）国家外汇管理局 http://www.safe.gov.cn/

图2 外汇储备增加的机制

（注）促进外汇流出的政策使需求曲线向右移动，而抑制外汇流入的政策使供给曲线向左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