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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好第五代领导人而非第四代领导人

关 志雄
经济产业研究所 高级研究员

  在日前召开的中国共产党第十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上,“革命的第三代”领导人国家主席江泽民和总理朱鎔基等多数党的领导人纷纷引退,建立起了以新任总书记胡锦涛为核心的“第四代”领导新体制。在此次人事变动中,倍受关注的当属领导国家的政治局委员和中央委员进行了积极的新老交替。但是, 中央政治局9名常委实际上与5年前十五大选出的7人一样,都属于文化大革命以前从大学毕业的“老一代”,都是历任党和政府要职的“官僚”,因此,无法指望在他们的领导下进行大胆的改革。

  中国共产党第一代领导人毛泽东是这样一位革命家:他依靠广大农民的支持,从国民党手中夺取了政权,并使中国从长期的内乱和分裂状态变成了统一国家。在毛泽东时代,经济建设屡屡受挫,但随后的第二代领导人邓小平推行改革开放政策,使中国步入了繁荣的轨道。这两位领导人的共同之处在于,他们都是真正的政治家,他们高瞻远瞩,不畏风险,锐意改革。

  与他们形成对比的是,以江泽民为核心的第三代领导集体大多是理工科背景的技术官僚。在选拔过程中,他们来自于对共产党忠心耿耿的极少数优秀人才的群体,并在严格的扣分主义的评价体制下过五关,斩六将并获得了胜利。他们作为官僚获得好评不是源于他们敢冒风险而取得重大成果,而仅仅在于他们尽量减少失误,完成了赋予自己的工作。结果,当选为领导的人与其说是因为在能力或声望上高人一筹,不如说是因为他的政敌最少。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这样的领导人与真正的政治家相差甚远。此外,领导集体的成员经历相似,不可能代表中国多种社会阶层的大多数人的利益。而且,他们具有理工科背景,针对中国面临的各种政治、经济和社会问题,无法立足于大局提出有效的对策。

  在此次党的全国代表大会上,大多数“第三代”成员退了下来,确立了“第四代”的新体制,然而“第四代”也原封不动地承袭了“第三代”的所有特征。比较一下以江泽民和胡锦涛为首的上一届和这一届的政治局常委,就可以发现他们的学历和工作经历并无太大差别。江泽民继续留任军委主席,而且在新的领导集体中包括了很多被视为他亲信的人,因此,不能不说此次领导集体的新老交替并不充分。胡锦涛也很快就在其就任总书记的会见中,宣布继承“江泽民路线”。所以,此次党代会实现的只是领导集体的年轻化,并未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新老交替。

  入选本届政治局常委的领导人被评价为实干家,但对当前需要进一步改革的中国而言,更需要善于创新的政治家。令人庆幸的是,包括民营企业家在内,很多50岁左右的“第五代”人当选为中央委员。他们大多是在1978年以后,即文化大革命已结束的阶段,经过全国统考进入大学,毕业以后又到美国等西方国家的大学和研究生院留学,可谓人才济济。在5年以后的第十七次党的全国代表大会上,如果这些人能进入核心领导层,很可能实现包括政治民主化在内的真正的改革。从这个意义上来说,5年后的人事变动才更值得我们拭目以待。

2002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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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11月22日登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