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事专访 No.8

应该向美国的财政改革学习什么?

中林美惠子
RIETI研究员

  由通货紧缩带来的税收减少以及过去大规模财政支出造成的亏空,使得日本财政面临破产的危机。对此,RIETI于2002年底启动了"财政改革研究课题",分析和探讨财政体系的理想框架,以及人们针对改革提出的具体政策建议。今年3月11日、12日,RIETI政策研讨会"日本的财政改革:怎样改变国家形态"将在国际联合大学(东京都涩谷区)召开,届时将公布该项目迄今为止所取得的研究成果,同时还将征求各界人士的意见,展开广泛的讨论。在研讨会即将召开之际,RIETI编辑部就研讨会议题和独特性对相关研究员进行了采访。现在我们向您介绍采访喜多见富太郎教职研究员的有关内容。喜多见研究员运用公司治理的理论框架分析地方自治体问题,尝试不同于以往地方自治论和地方财政论的分析方法。

编辑部:
  您曾经接触过美国的议会,您认为应如何评价目前对日本财政改革所进行的探讨?

中林:
  美国曾经一度在财政改革中挣扎,而预算委员会则是当时探讨改革的核心。身处其中的十年时光使我认识到,财政改革是相当耗费时间的一种政治程序。从美国历经煎熬的改革经验来看,日本在改革上的探索还基本处于起始阶段,今后的路还很漫长。

  我工作过的部门是美国立法部。这个部门主要研究应该采用什么样的预算编制程序及规则,以确保财政健全。那段现实社会发生若干变革的时期,也正是获得国民莫大支持的时期。我们经常感到,摆弄预算数字的专家团小组进行的改革虽然极为重要,但其与国民意识的联动则是改革的关键。我觉得日本也必须创造一些条件,使国民意识进一步参与进来。

编辑部:
  在美国的财政改革过程中,哪些参与者所起的作用比较重要?

中林:
  财政改革的参与者大致可以分为三类。即,政府及行政部门的工作人员、国民、及联结政策一线与国民的财政专家。专家们的活动复杂多样,从NPO等市民启蒙活动,到通过媒体公开发表意见,都有涉及。选举大战也是拉近政策一线与国民认识的重要机会。现今的财政改革,必须使上述三类参与者都参与进来,否则,改革难以获得成功。

  目前探讨日本财政改革时所缺乏的是联结政治和政策一线的专家的作用。任何国家、任何人都知道国民意识很重要,也知道政府与国民之间在认识和信息存在较大的隔阂。但日本人一直没有意识到,不仅政府与国民应加强努力,而且应该有一些能够弥合双方认识上隔阂的人。

  专家不仅在审议会等部门为政府机构做贡献,而且也能为国民做出更多的贡献。在美国已经有过类似的事例,我将在研讨会上向大家进行介绍。

编辑部:
  从美国的状况来看,有哪些教训适用于探讨当前日本的财政改革?

中林:
  美国的财政改革正在摸索、前进之中,因此不值得过多褒扬。但我认为,在探讨让国民参与到财政改革讨论之中这一点上,它显示出了若干重要的内容。如,政策决策程序的透明化及明确责任的所在,确保财政信息可靠的制度,承认国民负担国家运营费用的事实,选举,以及专家在联结政府与国民方面发挥作用,等等。在研讨会上,我将从美国的经验出发,对上述内容进行阐述。

  日本的财政改革,需要对国民的作用进行革命性的认识变革。由于老龄化社会必然导致社会便利减少、负担增加,所以这种变革势在必行。重新认识国民的存在,可能将有助于缩短今后财政改革的漫漫长路。

  对于日本国民来说,当前的政策决策过程是极其不透明的。联合掌握纵向行政体制和利益的政治家、产业团体相互勾结,在国会审议前就几乎已经确定了如何对政府支出进行利益调整等方面的政策。如此以往,财政改革是难以获得国民理解的。

  此外,选民应该进一步认识到自己既是纳税人、也是债权人的这种角色。监督政府正确运营财政是国民应起到的作用。另外,财政也是国民进行价值判断的重要工具。国民将通过政府对整个社会的价值做出判断,而这种价值是无法单纯用金钱的效率性来衡量的。

  最后,拥有丰富的财政知识的专家应该向政府以及国民提供准确可信的信息,并进行分析。为此,势必要有效发挥研究机构、NPO及媒体的作用。
采访、撰稿/RIETI网站编辑部 谷本桐子 (2004年3月8日)

2003年3月16日登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