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中旬,美国证券公司巨头雷曼兄弟公司破产,在这场由美国引发的金融危机日趋恶化的情况下,中国股市与世界其他主要股市同时暴跌。为了稳定金融,中国政府迅速出台调低利率和存款准备金率的政策组合,实施以放宽货币政策、减免印花税为主的救市政策。加之9月20日美国政府公布了以投入公共资金来处理坏账为核心的救市方案,中国股市急剧反弹。
股市泡沫的崩溃
去年夏季以来,以美国的次级房贷问题为导火线,世界各国股价暴跌。在此之前,中国的股价只限于小幅度调整,在经济高速增长的情况下,中国受国外影响不大,这种被称为"脱钩(不与世界经济连动)"的现象受到关注。但是次级房贷问题的影响不仅限于世界金融市场,而且随着向实体经济领域的扩展,世界股价同时暴跌的浪潮最终也波及到了中国股市。特别是2008年1月中旬以后,上证综合指数的下跌幅度跃居世界主要股市首位。上证综合指数在8月举办北京奥运期间也暴跌了10%左右,进而在9月份由于雷曼兄弟公司破产再次下跌,9月18日跌破1900点,与去年10月16日历史最高的6092点相比,跌落了70%左右(见图1)。
资料来源:根据Wind资讯制作
不过,在对资本移动实行严格监管的中国,金融机构持有的外国资产很少。根据各大金融机构公布的数字,次级房贷的坏账和雷曼兄弟公司的破产带来的直接损失有限。但是,随着金融危机愈演愈烈,世界上的资金从股市向国债和黄金等"安全资产"转移。在中国,人们也加快了撤离股市的步伐。
由收紧转向放宽的货币政策
中国政府为了抑制国际金融市场的混乱对国内经济的影响,对货币政策实施了由收紧向放宽的转变(见图2)。
资料来源:根据中国人民银行资料制作
中国人民银行9月15日宣布下调利率,并于翌日开始实施。这一措施使1年定期贷款基准利率下调0.27%,从7.47%降至7.20%。其他各种定期贷款的基准利率也按照短期大幅下调,长期小幅下调的原则进行了调整,但存款的基准利率不变。
此次下调利率是从2002年2月以来时隔六年零七个月的调整,意味着从2004年10月开始的上调周期结束。在上调期间,为了消除经济过热和抑制通货膨胀,先后九次调高利率,1年定期贷款基准利率共调高了2.16%。但是随着景气显著减速,政府的宏观调控方针也从大力紧缩以"防止经济增长由偏快转为过热,防止价格由结构性上涨转为明显的通货膨胀"("两防")转为"保持经济平稳较快发展、控制物价过快上涨"("一保一控")(7月2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从CPI(消费者物价指数)看通货膨胀率,今年2月达到8.7%(同比)最高值后转为下降趋势,8月份降至4.9%,在对通货膨胀的担心有所缓和的情况下,当局断然采取了此次措施。
在调低利率的同时,人民银行宣布中小金融机构的存款准备金率从17.5%下调至16.5%(9月25日起实施)。存款准备金率从2004年4月至2008年6月先后19次,总共调高了11.5%,此次是自1999年11月以来时隔9年下调存款准备金率。
开始启动的救市政策
为了稳定金融市场,除了放宽货币政策,当局还连续出台了救市政策。
首先,财政部和国家税务总局于9月18日宣布,买卖股票的印花税的征收对象从当事人双方改为只限卖方,并自翌日起实施。这是继今年4月24日印花税率从0.3%下调至0.1%以来的又一次税率调整,目的是通过降低买卖股票的成本刺激低迷的股市。
此外,同日,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国资委)宣布,支持中央企业(国资委直属的国有企业)增购和购回股票,国家投资公司的中央汇金投资有限责任公司也宣布,增购中国工商银行、中国建设银行和中国银行的股票。经过始于2005年的股权分置改革,占迄今总市值三分之二的非流通股(国有股、法人股)超过限售期(最长三年)后就可以出售,这招致了对供需关系恶化的忧虑,压低了股价。对此,人们期待国有企业和投资公司增购股票可以通过改善供需关系,把股价推高。
这些措施被股市看好,加上前一天纽约股市回升,使上证综合指数继9月19日反弹9.5%之后,又于9月22日再次急剧上涨7.8%。
今后的预测
上证A股市盈率(PER),在去年10月股价顶峰期达到70倍,达到与20世纪80年代末日本泡沫经济时期东京股市基本相同的水平。其后由于股价暴跌,市盈率也下跌至15倍左右,与陷于低迷状态的现东京股市相同(见图3)。如果考虑到中国是高经济增长的"新兴国家",PER的"合适水平"应在30倍左右。如果以此为基准,可以说高峰期的70倍和现在的15倍都过于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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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0日美国政府宣布了以投入公共资金来处理坏账为核心的救市方案,以此为契机,人们预期由此结束世界金融的混乱局面。因此,上证与其他主要股市一起急剧反弹。今后,国内外的景气会继续暂时呈减速趋势,但通货膨胀将随之平息,放宽货币政策的余地可能进一步扩大。加上当局出台了救市政策,在最近一年里股价持续下跌的中国股市,也将迎来转机。
2008年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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