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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肺炎对中国经济的影响——从人流到物流和资金流向的扩大

关 志雄
顾问研究员

  现在,非典型肺炎正在以中国大陆和香港为中心向世界各国蔓延。2003年4月29日,世界卫生组织宣布,全球已有5462名感染者,其中353人死亡。特别是香港和广东被视为感染的中心地区,世界卫生组织已于4月2日提出限制前往香港、广东、北京和山西的警告。这种新型病毒不但危害人的生命与健康,而且由于阻止人员的流动,已经对中国的经济产生影响。除了人员的流动之外,如果不能尽早控制疫情,从中期来说将对物资(生产和贸易)流动产生影响,从长期来看会导致资金(投资)流向的转变,使中国经济遭受巨大打击。

  首先,非典型肺炎感染的蔓延正在影响中国内外的人员流动。比如在日本,旅行社大都已经暂停了前往中国的组团业务,很多企业也召回了常驻中国的员工及其家属,并且采取了禁止出差等相应措施。香港的国泰航空公司则临时取消了45%的定期航线,世界其他航空公司也削减了到离香港的航班。4月15日开始的广州交易会虽如期举行,但预订的客房被纷纷取消。如此等等。人员的流动正在远离中国,前往中国观光和经商的旅客人数大幅度下降,而中国国内的观光和人员移动也陷于停顿状态。

  影响还将进一步波及物资的流动。如果工厂因工人感染而停工,零部件或产品的供给就有可能中断。作为主要的生产基地,中国已经并入了跨国企业的供给链,其影响将波及全球。为避免这种风险,跨国企业将不得不把生产的一部分撤回本国,并将订单转向东盟等其他的生产基地。 如果非典型肺炎进一步蔓延,中国的危机管理能力将受到怀疑,最终将导致对中国投资环境的国际评价下滑,从而抑制直接投资的流入。当然,非典型肺炎本身是一种新型病毒,其发生原因和治疗方法均不明确,发生以后只能说是一种天灾。但是,在蔓延过程中,中国政府采取的措施不力,因此也有人祸的一面。实际上,在澳门,由于采取了严格的措施,就没有出现感染病例,而越南经过隔离、消毒和预防感染等努力,已经宣布控制了非典型肺炎。相比之下,自2002年秋天发现感染病例以来,不能否认中国采取对应措施的滞后。各国纷纷提出批评,认为中国政府故意隐报疫情,导致了传染范围的扩大,正好暴露了人治主义的局限性。以此为理由,一部分跨国企业今后很可能削减对中国的投资。正因为中国经济一向得益于直接投资的流入,所以受到的影响将会更大。

  此次非典型肺炎的蔓延虽然给中国带来了危机,但是,正如成语“塞翁失马”所言,只要政府的措施得当,也可能成为改革的契机。围绕有关非典型肺炎问题,卫生部部长和北京市长等已经被撤职和追究责任。从而,与世界卫生组织的合作体制得到加强,有关非典型肺炎的信息披露也取得很大进展。可以说这些都是伴随加入WTO以后中国与世界的联系得到加强而出现的新动向,最终隐含着加速中国政治体制改革的可能性。今后对非典型肺炎的处理,必然成为考察刚刚起步的中国新体制对改革态度的一块试金石。

2003年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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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4月30日登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