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促进就业意愿的生活保障

八田达夫
RIETI教职研究员

  经济衰退期动员财政的呼声不断提高,而以活跃经济为目的的监管改革由于伴随"痛苦"而销声匿迹。

  但是,小泉政权时期推进的监管改革是在经济衰退期进行的。本文将通过重新验证小泉改革,探讨监管改革作为景气对策的有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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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泉政权的结构改革中,通过处理不良债权、削减公共投资以及改革邮政等重建财政的同时,进行了几项监管改革,放宽首都中心地区的容积率限制和出租车数量的自由化等就是其中的例子。

  实际上,这些监管改革在不景气时对防止失业扩大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例如,由于首都中心地区容积率限制的放宽,东京中心地带的景观发生了彻底的变化。此外,废除工厂等限制法,使大学回到了东京都中心地区,防止了关西地区的产业空洞化(这一地区一直为生产基地转移到亚洲地区而头痛),为重振大阪工业做出了贡献。这些改革明显创造了就业机会。

  另一方面,人们抱怨由于派遣劳动工种限制的放宽,使非正规雇用增多从而造成贫富差距扩大。但是,企业在不景气时期对于新雇用保证终身就业的正规职员踌躇不安,而派遣员工则可以放心雇用。因此,派遣劳动的自由化抑制了由于不景气而造成的失业。反而抑制了贫富差距的扩大。

  此外,对于从2002年实施的出租车数量自由化,很多人批评由此造成出租车司机待遇恶化,由于疲劳驾驶导致安全性和服务质量下降。但是,据统计,并没有发现由于放宽限制而使事故率上升。本来,要想减少事故,应该针对事故率高的出租车公司进行行为上的监管,与出租车数量限制无关,。

  相反,出租车数量自由化缩短了等车时间,引进各种各样的客运费方式和服务,使消费者获益。实际上,司机待遇的改善和收入差距也正在得到纠正。

  首先,由于出租车数量的增加,东京的许多出租车公司明显增加了老年人的雇用。也就是说,60多岁退休的司机作为非专职雇用,一般来说他们的退休年龄延长到70岁以上。笔者听许多上年纪的司机说,由于是非专职雇用,所以能够领取年金,合计比当正式员工时收入还多。所以,出租车数量增多,大大改善了司机一生的待遇。

  东京的出租车司机中,有许多人都是90年代长期不景气时期无法维持个体营业或者由于供职企业倒闭而失业后受雇当出租车司机的。随着出租车数量限制的放宽,这些人不必遭受失业之苦。而且,这个工作可以干到70岁以后。

  同时,由于东京的出租车数量增加,促使许多年收入不及东京出租车司机一半的地方中小城市的司机流入东京,为纠正收入差距作出了重大贡献。如果限制出租车数量,就不会缩小收入差距,地方的失业率会更高。

  东京的出租车公司现在还在努力招募司机。有些媒体报道的出租车数量限制放宽导致贫富差距扩大,不过是套用了那些在竞争不断激化中挣扎的出租车公司的主张。至少在东京放宽出租车数量限制,对减少由于不景气而出现的全国性失业和防止收入差距扩大做出了重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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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小泉的结构改革也存在严重的问题。对于因削减公共投资而被"断了奶"的地方,没有能够指明活跃地方经济的方向。因此,今后监管改革的焦点之一就是努力振兴地方经济。具有代表性的是渔业和农业。

  日本的捕鱼量近年来急剧下降。这主要是由于滥捕造成的。针对这一问题,可以参照国外通过监管改革实现重建渔业的事例。

  冰岛、挪威、美国、新西兰等国与日本同样由于滥捕导致捕鱼量持续减少。但是,通过针对渔业进行监管改革,从80年代末开始迅速恢复。在捕鱼量减少时期采取"奥林匹克方式",即在全国统一规定全年的捕鱼量,当达到规定捕鱼量时就停止捕捞。在这种方式下,先下手为强,所以不论什么小鱼都有人捕捞。

  这时,国家改革了方式,按船只确定捕鱼量,一年到头都可以捕鱼。这样一来,渔民加大网眼,捕获单位重量价格高的大鱼,而不捕鱼苗。结果,水产资源得到保护,各国的捕鱼量急剧上升。

  彻底重振日本渔业,同样需要进行监管改革,使资源得到恢复。

  农业也同样可以通过监管改革重振雄风。日本农业就业人口人均生产额为美国的五分之一。农业生产衰退最大的原因是农地法采取耕作者主义,禁止股份公司持有农地。结果,本身具有营销、采购、销售等经营能力的人不能自由参与。这成为阻碍农地集约和经营高效化的主要因素。为了活跃农业,应该采取以下对策。

  首先,实现股份公司租用农地完全自由化。虽然现在股份公司可以租借农地,但是不能直接从农民那里租赁,而必须通过市町村。而且,市町村只出租放弃耕作的农地。应该改变这种状况,只要耕地所有者同意就可以租用。

  其次,允许股份公司对农业生产法人出资比例达到90%。虽然不承认股份公司对耕地的所有权,但在现行制度下也承认股份公司出资的农业生产法人持有耕地。但是,原则上,非农业人员对生产法人的出资比例必须在四分之一以下,每家股份公司的出资限制在十分之一以下。

  为了活跃地方经济,现在需要进行小泉首相忘记着手的这些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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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脱经济衰退的有效对策不仅限于渔业和农业的政策放宽改革。尤其应该关注的是住房。与食品等不同,购买住房的金额相当于几年的收入。考虑到波及效果之大,推进住房部分的监管改革也十分重要。

  有效促进住房投资的方法是提高首都中心地区公寓的基准容积率(建筑物的总建筑面积占用地面积的比率)。但是不只是单纯提升容积率,还应与下述政策进行组合。

  例如,试想将目前几乎没有公寓的东京八重洲地区开发成商住相邻型区域。首先彻底废除八重洲地区的公寓容积率限制,将办公楼用基准容积率限制为1000%。如果也彻底废除办公楼容积率限制,那么,由于来办公室上班人员增加而带来的交通拥挤会进一步恶化。

  但是,如果只做这些,从长远来看,八重洲地区就会公寓林立。办公楼占地面积减少,首都中心地区生产率就会下降。

  鉴于此,还应规定,建设公寓用地的地主可以将用地中本来可以建办公楼的容积出售给八重洲地区的其他地主。

  假设公寓用地所有者A将容积出售给占地面积是公寓两倍的办公楼用地所有者B,公寓建起来了,这时,加上原有的1000%容积率合计为1500%的办公楼也建起来了。而且,从八重洲地区整体来看,办公楼的总建筑面积不变。(参照图)

办公室容积的出售制度

  这样,从结果来看,在八重洲地区修建办公楼的地主对建造公寓的地主提供了补助。通过这样放宽政策的改革,首都中心地区的居住情况就会突飞猛进。

  监管改革对摆脱经济不景气极为有效。与动员财政相比,由于不花费成本,所以监管改革才应该是最优先的振兴经济对策。

※本中文稿由RIETI翻译

2008年11月19日《日本经济新闻》

2009年1月22日登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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