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日本未来的绿色创新

马奈木俊介
教职研究员

林良造
顾问研究员

  21世纪似乎是在“创造性破坏”中开始的。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极大地改变了世界安全防务秩序和世界经济秩序,13亿多人口成为迄今大约7亿人口享受的发达国家型社会的成员,逐渐向都市型生活转变。这与大约40年前1亿多人口的日本融入大约5亿人口的发达国家时相比,给世界各方面带来的冲击大10倍。

转折点

  去年成为能源问题和地球环境问题的重大转折点。2011年3月11日日本发生的地震、海啸及核电事故从根本上颠覆了以往能源环境政策的许多前提。迄今为止,通过扩大核电实现经济增长与全球变暖对策的平衡已逐渐成为一种默认的前提,但核电风险之大与关闭核电站的成本之高对这个前提的现实性提出了严重的疑问。另一方面,非传统天然气和页岩气的供给迅速扩大,向世界展现了新的燃料平衡与前景。页岩气还改变了地缘政治学的平衡,尤其对于美国来说,带来了摆脱对中东的依存,解决以能源环境问题为最重要政策课题的前景,从而使再生能源问题的优先程度总体后退。

  而且,由于这些外部环境的变化,以京都议定书为代表的以往的全球变暖对策暴露了内在矛盾,特别是许多雄心勃勃的尝试是否具有可持续性受到了质疑。以国民的高额负担为前提推进向再生能源转变的欧洲,由于财政赤字的扩大而被迫修改计划,作为振兴本国产业的对策而实施的各种政策也由于全球化的进展而面临着效果流失国外,显示出经济增长政策的局限。在围绕地球环境问题的国际框架中,不改变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中国和以政府少干预的市场合理性为政策核心的美国的影响力增大,迄今一直推动全球变暖对策的欧洲和日本的比重逐渐缩小。而且,随着世界经济治理体制从G7向包括新兴国家在内的G20过渡,在全球变暖问题的谈判中,发达国家对发展中国家这一以往的格局也开始发生变化。

问题的紧迫性

  所有这些因素在2011年12月召开的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第17次缔约方大会(COP17)上一举喷发。在会议上,虽然京都议定书体制本身得到维持,但是日本和加拿大退出义务承诺,京都议定书涵盖的比例实际上下降到世界排放总量的17%。继而又决定寻求在今后四年里所有主要国家都参加的框架,并最迟从2020年开始生效。其结果,至2020年为止的第二承诺期可以说实际上处于10年无协定状态。可以预见,由于这一结果,各国独自宣布的目标也将在各国自己的政策优先顺序中被重新评估。

  但是尽管如此,这种结果并不否定能源和环境问题的紧迫性。首先,拥有13亿人口的中国经济持续发展,随之而来的能源消费增加也没有停止。继中国之后,印度等许多新兴国家逐渐向汽车社会发展,向都市型和电力依存型生活转变,以往使用煤炭对环境整体的负荷之重已无法承受,采取对策已成燃眉之急,这种现实状况也没有变化。进而由于中东的政治动荡,被视为能源问题的象征性指标的石油价格居高不下。反过来说,能源和环境问题有时作为地球环境问题,有时作为能源供给问题,一直在逼迫我们追求包括可再生能源在内的能源多样化和能源消费的效率性,这种情况至今也没有改变。

能源和地球环境问题的解决方案

  从这个意义上说,正是在遭遇这种环境剧变的今天,才是从长期可持续的角度思考如何解决能源和地球环境问题的绝好机会。在这里有几个应注意的因素,第一个是“技术”的作用。迄今为止,有许多社会问题都是通过技术进步得到了解决,在能源和地球环境领域也不例外。技术开发的范式由于互联网和全球化而发生了根本变化,技术革新所需的各种各样的结合在一瞬间就广为人知,无需经过时间就越过国境得到实现。实践表明,自由相遇、创造性思考以及允许实验的环境是催生革新性技术的最佳土壤。从这一观点来看,长期以来,日本虽然有丰富的技术种子,却缺乏技术种子与应用及商业化相结合的自由环境。能源领域也不例外,可以说,电力公司保证稳定供电的传统体制发生动摇,在某种意义上是解放了这个领域的创造力。

  第二个是“市场”。无数人在市场进行智慧和选择的交换,不断产生新的动机。其中经济上的动机占很大部分,也肯定有许多人出于为社会做贡献等非经济性动机参与市场。

  第三个是“可持续的政策支持”。使技术种子与应用相结合,加速商业化的是市场,如何设计市场极为重要。在这个领域,需要有同时追求扩大需求和降低供给成本并具有先见性的政策,这时也需要有自主扩大的合理程度。

  例如,在电力领域和汽车领域有望取得较大进展。在汽车领域,电动汽车、插电式混合动力汽车、小型汽车、柴油汽车等旨在减少耗油量的产品研发和基础研究正在取得迅速进展。此外,由于许多下一代汽车不受已有的发动机制造经验和知识的束缚,因此可以看到各种各样规模的新企业参与市场。正是这种基础技术的发展和各种主体的参与,将成为技术与市场相结合,实现新突破的土壤。

  在电力领域有望取得巨大发展的是智能电网。作为电力消费需求方的调节手段发展起来的智能电表是智能电网实现能源信息可视化的社会制度基础,进而可以期待扩展到包括交通、自来水和下水道、城市管理在内的通用基础设施。

  当然,运用技术和市场实现突破的可能性并不仅限于这些领域。在住宅、社会体系等几乎所有领域也会出现各种各样的课题,并不断采取对策,再生能源领域也同样。日本迄今一直是各种技术性突破的土壤。能源多样化和高效利用能源作为消费国家的经济产业政策,对经济发展也具有极大的效果,特别是在预计今后将高速发展的亚洲,日本的技术、商业模式和生活方式具有很大的影响力。因此,在能源和环境问题方面,日本作为“课题先行国家”所处的状况、以往的经验、对生产现场与技术研发的距离的理解等日本可以发挥优势的地方也很多,也有望成为今后日本经济增长的源泉。

2012年11月6日
参考文献
  • 马奈木俊介、林良造(编著)《改变日本未来的绿色创新》中央经济社,2012年

2012年11月6日登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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