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定经济增长战略迫在眉睫 以再生能源与培养人才为中心

　　今年最大的经济课题——提高消费税得到解决，制定了题为"日本再生战略"的经济增长战略。这一过程表面上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人们并没有讨论经济增长战略究竟是以什么为目的的政策、为什么现在需要经济增长战略。在此，我们应该再次回到原点，对目前日本经济需要的增长战略进行归纳整理。

　　经济学家主张的增长战略是指通过提高技术能力以及劳动力、能源、资本等生产要素的质量，并加以有效利用，来加强长期经济增长能力的政策。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增长战略将包括经济刺激方案在内的全部政府经济政策都涵盖其中。而且，历届首相为把自己的经济政策方针反映进增长战略，每次首相换届时都会制定新的增长战略（参照下表）。

表：2000年以后的经济增长战略

（注）括弧内为制定时的内阁

　　进入21世纪以来已先后公布了7次中长期增长战略，这种状况与增长战略原本的主旨相悖，而且这也是人们对经济政策失去兴趣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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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野田佳彦政权制定的"日本再生战略"，就其内容来看，也是换汤不换药，缺乏实质性的政策内容变化。其中令人吃惊的是，此次"日本再生战略"中仍然坚持东日本大地震之前的经济增长率目标（实际增长2%，名义增长3%）。遗憾的是，2000年代结构改革搁浅之后，现在日本已经无力实现2%的经济增长。

　　此外，就个别政策而言，与菅直人政权的"新增长战略"相同，预测在社会保障部门就业会有所增加。在社会保障部门中以护理部门为中心就业量确实在急剧增加。然而，由于产值并没有实质性地大幅增长，导致劳动生产率跌入负增长。为此，社会保障部门的劳动者工资依旧处于较低水平。本来，能够提高社会保障设施运营效率的制度设计与就业同步增加是最理想的，但是却没有重新探讨如何改善。

　　如果在现阶段制定增长战略的话，必须认真反省"失去的20年"的政策不力，显示从头重振日本经济的决心。泡沫经济崩溃后，经历了长期的经济衰退，又遭受了东日本大地震这一史无前例的灾难，对于现在的日本经济来说，没有能力施展面面俱到的政策。不要只扶持某个产业，需要将重点放在横跨各产业的政策上。

　　从这一基准来看，增长战略的三大支柱就应该是能源、人才和恢复国际竞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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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能源问题，自20世纪70年代的石油危机以来，成为抑制经济增长的要素而突显出来。现在政府就2030年时的能源结构制定了三个方案，并采纳国民的意见展开讨论，然而不论采纳哪个方案，到2030年时对可再生能源的依存比例都必须提高到25-35%。目前，除水力发电，可再生能源的比率只有百分之几，由此可见，要实现目标还有相当大的困难，但同时这也是一个很大的商机。

　　过去，面临石油危机，日本企业提高了对节能投资的比重，大大降低了单位能源消费。此外，为普及可再生能源，需要降低发电成本，积极开发智能电网（Smart Grid）等新能源操纵技术。在石油危机前后，日本企业的研究开发投资比率从1973年的3.8%提高到1983年的19.6%（根据原日本开发银行调查）。鉴于此，如果放宽限制，对能源领域实施适当的投资补助政策、建设地热发电站，实现目标并非可望不可及。

　　第二个支柱是培养人才，是很难设定目标和选择政策手段的领域。为此在"日本再生战略"的草案中，该领域的政策以学校教育为中心。然而，比改革学校教育更令人担忧的是企业对人才教育的支出减少。日本企业的经营决策者一直标榜重视人才，然而实际上在21世纪前十年的后半期，企业的培训费用减少到只相当于泡沫经济高峰期的10%左右。而且不需要进行企业内部教育的非正式员工的比率不断增加。

　　根据我们在经济产业研究所进行的研究显示，非正式员工的增加和包括培养人才支出在内的无形资产支出的减少，造成了企业和产业层面的生产率下降。企业的人才教育费，尤其是为适应全球化和新技术革新的教育支出是这20年来支撑日本经济发展的IT（信息技术）相关部门不可或缺的投资，与物质性投资同样需要政策上的扶持。

　　因与人才培养相关而受到关注的是国家战略会议下设组织"The Frontier Subcommittee（新领域分会）"提出的提前正式员工的退休年龄，实行多种雇用制度的建议。笔者与信州大学教授德井丞次先生也在90年代中期提出过相同的建议。这种雇用制度改革旨在保持植根于日本式长期雇用的人才培养，同时形成由于可劳动期限长期化而出现的40多岁劳动者流动的劳动市场。

　　这项改革必须改变排资论辈的工资制度。根据一桥大学副教授川口大司等的研究，劳动者的生产率在30-40岁期间达到最高。如果能够实行与生产率曲线相吻合的工资体系，就能为40岁以后选择第二职业的风险做准备。

　　最后一个支柱是恢复日本产业的国际竞争力。进入今年以来，薄型电视等家电产品的国际竞争力下降问题受到关注，各种经济数据已经预测了日本制造业的衰退。一桥大学深尾京司教授于2007年4月27日在本栏发表的文章中指出，进入21世纪后的前五年，日本电器厂家的生产率已经低于韩国的三星电子和LG电子。2010年7月国际协力银行实施的"海外直接投资问卷调查"中也证实日本企业在海外市场中在产品开发能力、制造技术、销售能力、经营能力等所有方面都不及韩国企业。

　　不过，日本企业国际竞争力下降不应该全部归咎于经营上的问题，同时也是由于受到2008年雷曼危机以后日元升值的巨大影响。

　　在谈论日元汇率时一般都只关注日元对美元、欧元的汇率，实际上对于日本出口企业的竞争力来说，重要的是对韩元和人民币的汇率。观察日元对韩元的汇率可以发现，2012年的汇率日元升值到2000年的1.5倍。日元兑人民币的汇率也同样，尽管中国实现了经济高速增长，日元的价值与2000年相比仍然提高至1.1倍。政府应该通过扶持利用日元升值向海外发展的日本企业，同时推进购买外国债券、与人民币直接交易，来扩大东亚各国的货币交易市场，努力实现货币的合理汇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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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美发达国家近年来都面临经济危机的难题。从中获得的教训是稳定金融体系的政策应该交由金融当局，如何在危机之后走上经济复苏的道路则需要包括经济结构改革在内的经济增长战略。

　　"日本再生战略"强调了日本要强化在世界上的影响力。制定受到其他发达国家关注的经济增长战略，并尽快付诸实施，这才是最有效的强化影响力，才是为全世界作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