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创新?
什么程度的创新性被视为创新呢?这个程度在每个国家都不同吗?
请看下述事例。
- 某照相机胶卷制造商在世界上首次把照相机胶卷的技术应用于液晶屏幕的保护膜。
- 致力于产品节能化的某制造商把家庭用大型电冰箱最新型号的年用电量进一步减少了5%。
- 某杀毒软件销售公司发布了识别新型电脑病毒的定义软件。
对第一个事例回答属于创新的日本人占34.5%,与此相比,有54.1%的美国人,46.4%的德国人回答属于创新。第二个事例的回答为日本人14.9%、美国人32.4%、德国人30.4;第三个事例为日本人7.9%、美国人32.3%、德国人23.0%。
这是科学技术政策研究所的米谷悠先生实施的令人深感兴趣、周密的调查结果。该调查列举了25个事例,分别在日本、美国和德国询问是否属于创新。从这些事例整体来看,美国人认为属于创新的比例最高,日本人最低,德国人居于日美中间(关于调查的详细情况请参阅米谷悠《比较日美德对"创新"的认识》,科学技术政策研究所调查资料-208,2013年3月)。
这个调查解答了我的长期疑问。我于1997年第一次在日本进行了关于创新的调查(关于创新的问卷调查),而且与美国合作研究人员一起进行了调查,通过比较弄清了日美有关创新的实际情况(W. Cohen, A. Goto, A. Nagata, R. Nelson, and J. Walsh, "R&D spillovers, patents and the incentives to innovate in Japan and the United States," Research Policy, Vol.31,2002, pp.1349-1367)。
对创新的看法因国家而异
在1997年的调查时发现,美方合作研究人员和我对创新的感觉不一样。比较典型的是,我认为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他们也视其为创新。由此在我心里产生了疑问,如果创新的意思是指与以往不同的新产品或生产方法,那么在多大程度上与以往不同就视其为创新,是否因国家而异呢?
在日本"创新"是外来语,给人以想象的空间。在日本的中小企业实施问卷调查时,许多人都觉得自己并没有从事什么了不起的创新。
而且在以前的经济白皮书中,创新(innovation)曾经被翻译为技术革新,使人觉得组织革新等不包括在创新范畴里,这或许也带来了影响。
在创新调查中,日本展开创新的企业比例低于欧美,但这未必意味着日本企业缺乏创新性,对创新的感觉不一样恐怕也是一个不小的原因。
从科学技术研究所实施的上述调查可以看出,如上所述我的疑问得到了证实。
我有一个从事创新研究的泰国同事帕塔拉蓬教授,根据他的研究,在泰国也有和日本一样的倾向,人们容易认为创新必须是非常高级、高水平的东西。非英语国家、发展中国家、中小企业等实际上无论怎样定义,可以称为创新的东西可能都很少,但是这种感觉上的差异也会给调查结果带来影响。
可称为创新的标准是什么
新颖到什么程度、比原有的水平出色到什么程度就可以称为创新呢?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它提出了所谓创新是什么这一本质性的问题。关于创新的定义,OECD(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制定的《弗拉斯卡蒂手册》(Frascati Manual)、以及创新调查指南的《奥斯陆手册》等广为人知,但这些定义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新颖的程度、比原有水平出色的程度像连续不断的光谱,无法在某处划一条线,规定线以上是创新,线以下不是创新。因此在进行国际比较时,如果不注意各国间的系统性偏差,就有可能导致调查解释出现错误。在谈论创新时,不同国家对创新的印象可能有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