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中小企业的金融支援与强化关系银行等完善基础设施的必要性

村本孜
RIETI教职研究员

世界金融危机与中小企业的景况

  2008年9月雷曼兄弟公司倒闭使实体经济急剧恶化,也给中小企业带来很大影响。世界金融危机与普通的经济萧条不同的是,在其过程中产生的不良债权达到难以捕捉的规模,对证券化的金融商务本身存有疑问,以及进行证券化金融商务的大型投资银行在半个月内消失等,造成一直引领世界经济的汽车等主要产业业绩恶化。

  根据日本银行09年4月1日发表的3月份“企业短期经济观测调查”(短观),制造业大企业的景况判断指数(DI)为-58,超过1975年5月第一次石油危机时的数据,为有史以来最差。与上一次短观相比较,下降幅度为34个百分点,大大超过以往最大的74年8月(26个百分点)。该指数连续6期恶化。根据中小企业厅与中小机构的“景况调查”(该调查与“日银短观”相比,小型企业所占比例较大),企业景况从三年前就开始下滑,去年秋天急转直下,超过过去的最低水平(图1)。此外,在以信用金库为交易对象的信金中金综合研究所(Shinkin Central Bank Research Institute)的“景气动向调查”的“景况判断指数DI”中也可以看到同样的倾向。

  中小企业厅与中小机构的“景况调查”反映了小型企业的动向,在面向中型以上企业的“日银短观”之前发现景气下滑的倾向,在小型企业体力不支的情况下出现的世界金融危机,影响很大。与此相联动,中小企业的资金周转恶化,也已经超过过去的最低水平。中小企业看不到前景,被不知何时会因资金周转困难而突然破产这种恐惧搞得不知所措。

建立经济监督体系十分重要

  对于对美元汇率下跌告一段落的亚洲货币,现阶段人们不再担心会发生像2008年底那样的货币危机。12月日中韩三国在货币互换协议规模扩大上取得共识也对韩元暴跌的稳定发挥了巨大作用。亚洲各国在需要强化清迈协议和增强亚洲开发银行资本上达成一致意见。在这种情况下需要进一步推进亚洲区域内的金融合作,并尽快建立经济监督体系的框架。

  在此意义上,观察AMU乖离指数(图2)十分有用。2009年1月底,AMU乖离指标为“+”的国家和为“-”的国家完全两极分化。为“+”的国家有日本、中国、泰国以及新加坡和文莱,为“-”的国家有韩国和其他东盟各国。

(图1)景况DI(日银短观、中小企业厅与中小机构“景况调查”、信金中金综合研究所“景气动向调查”)
(图1)景况DI(日银短观、中小企业厅与中小机构“景况调查”、信金中金综合研究所“景气动向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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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中小企业受出口下滑的影响

  由于中小企业景况恶化造成资金周转受阻,借贷难度增大,金融机构出现惜贷。这些都是经济萧条时出现的一般性倾向,但是在世界金融危机下情况大不相同。日本也由于号称“产业龙头老大”的汽车产业和电子产业对美出口下滑,造成产业景况恶化,结果就业和消费受到直接打击,支撑产业发展的中小企业也被卷了进来。虽然中小企业并不直接向海外出口,却受到连锁集团出口产业的影响,这是因为间接生产出口商品。例如,有分析认为,汽车行业的中小企业,生产的大约一半直接或间接与出口有关,而其中的80%是间接出口,即向出口企业提供零部件。

目前的金融对策

  受经济萧条和依靠对美出口的连锁集团总公司景况恶化的影响,中小企业面临的金融环境急剧恶化。为此,政府从去年以来采取了各种各样的对策。针对借贷方(中小企业),引进“紧急保证制度”,从2008年10月31日开始扩充原有的安全保障网,将金额增加到20万亿日元,对象行业扩大到760个。这一制度将一直执行到2010年3月底,不适用于信用保证协会的100%保证的责任共有制度,可以利用除一般保证8000万日元外,附加8000万日元(如果有担保,除一般保证2亿日元外,附加2亿日元)。到2009年2月底实施了41万件,8.8万亿日元。此外,日本公库的安全保障网的贷出也达到9000亿日元。

  中小企业持续不断从金融机构借贷,犹如“疑似抵押”化乃至“债务积雪”问题成为需要解决的课题,解决这个问题需要债转股(DES),将债务转换为股份,充实自有资本,但是门槛太高。与债转股(DES)作用相似的还有债务互换(DDS)以及资本性债务(资本性后偿贷款)。根据金融检查守则附件(中小企业融资编),当满足具有可行性的重整计划等一定条件时,可以将债务互换(DDS)的后偿贷款看做自有资本,但是在2008年3月规定具有充分资本性质的贷款在资产审查中可以看做资本。4月,当时的中小企业金融公库的“挑战支援资本强化特例制度”、10月中小企业再生支援协议会的“资本性贷款”(早期经营改善特例型)都被承认为自有资本。

  针对贷出方(金融机构),金融厅于2008年11月7日修改了监督方针和金融检查守则,就放宽融资条件和债权的处理做出规定,如果有“可行性较高的根本性经营重整计划”,则不适用放宽贷出条件债权。

  过去,贷出条件放宽债权在债务者分类中属于经管债权(不良债权)之下,作为不良债权予以公开,需要抵押。然而根据此次修改规定,如果有可行性较高的根本性经营重整计划,即使在贷出条件上有所放宽,也不属于条件放宽债权(不良债权),不需要公开(即,如果提出可行性较高的根本性经营重整计划,即使放宽融资条件也不会成为不良债权)。而且,计划期间也改为3年至5年(基本上按照计划取得进展的话为10年)。如金融机构要接受政府资本,除有储蓄保险法102条以外,还有金融机能强化法,但是,申请期限截至2008年3月底。

  于是,为了延长申请期限,更容易利用地方金融和中小企业金融,修改了金融机能强化法(2008年12月),完善了预防性注资机制。放宽了过去对经营责任的追究,对于协同组织金融机构可以经由中央机构注资。对于因持有的有价证券贬值而使自有资本受损难以贷到款的情况,通过充实资本防止惜贷,预期会得到广泛利用。

  除此之外,2008年11月7日,金融厅对自有资本比率限制的一部分实施了弹性化,对国内基准适用银行不再从自有资本的Tier1中扣除有价证券的账面损失,对国际基准适用银行的风险权重为0%的有价证券的账面收益不算入Tier2,账面损失也不从Tier1中扣除(截至2012年3月的限时措施)。此外,金融厅10月28日还批准了企业会计基准委员会提出的实务对策报告第25号“关于计算金融资产时价的实际业务处理办法”(在市场出现混乱时,以“根据经营决策层合理的报价合理计算出的价格”作为时价),以此进行结算。

强化关系银行的必要性

  要发展中小企业,贯彻和强化关系银行是一个解决方策,但是无论怎样动员金融机构也会有解决方法不足的可能性。承担风险的不只是金融中介机能,有效利用基金和综合性融资也不可或缺。在“不过分依赖担保和保证”融资中有替代房地产担保的ABL(Asset Based Lending:动产和债券担保融资),利用应收账款债权作担保,此外,动产担保的制度也完善了登记制度(2004年11月),装有IC芯片的猪、冷冻金枪鱼等都可用来担保。

  更为重要的是,关系银行的本质不仅依赖财务信息(定量信息)等硬性指标,还关注非财务信息(定性信息)等软性指标,即所谓重视“鉴别力”。最近,在这种软性信息中,中小企业的经营决策者的理念、战略、技术能力、组织、品牌、网络、顾客满足度、员工资质、专利等知识产权等所谓知识资产受到关注(在EU的MERITUM(2000)中称为人力资产、结构资产、关系资产),是企业的现金流乃至价值的源泉。这些知识资产通过报告书“可视化”(文件化),金融机构与企业沟通和进行审查时利用这些知识资产十分重要。不单纯依赖于硬性信息,还应把企业的潜力等软性信息纳入审查。

  此外,作为中小企业的基础装备重要的是电子记录债权。使用环境正在完善,电子记录债权以电子票据的形式替代票据。2008年12月,电子记录债权法施行,三菱UFJ银行和全国银行协会设立了电子债权记录机构,将于2009年6月开始电子票据交易,全国银行协会也准备设立记录机构。通过这个机构,中小企业从大企业收到的电子票据可以用于支付其他企业的账款,不仅消除了丢失、被盗等风险,还可以分期转账。

  如上所述,为改善中小企业的资金周转,需要各种各样的方法,需要全面完善。

2009年4月14日

2009年4月14日登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