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机产业的国际竞争力下降 生产率上升但降低成本滞后

幹友彦
教职研究员

金荣愨
专修大学副教授

  日本电气机械产业的国际竞争力明显下降。根据联合国贸易商品统计数据库(UN Comtrade Database)统计,日本占全世界电气机械产业出口总额的比重在2000年时为12.2%,但到2014年时降至4.4%。相反,韩国和中国的比重却不断上升,在2000年时两国都只有4.7%,但是到了2014年,韩国上升至5.8%,中国则上升至24.3%。

  日本、韩国、中国的电气机械产业的出口比较优势是否发生了变化?笔者使用上述联合国数据,对3个国家的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RCA)进行了测算。RCA是某产业出口额在该国出口总额中所占比例与该产业出口额在世界同产业出口总额中所占比例之比。当数值大于1时,说明该产业的出口具有比较优势。

  日本电气机械产业的RCA从2000年的1.6下降至2014年的1.1,比较优势不断下降。相反,韩国与中国在相同时期的RCA分别从1.7上升至1.8,从1.2上升至1.9,提高了比较优势的程度。日本企业以高技术力为背景,曾经在半导体、液晶电视、通讯器材、蓄电池等产品上拥有强有力的国际竞争力,但韩国企业正在取代日本企业,近年来在国际市场上的份额急速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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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通过比较日本和韩国电气机械产业企业的国际竞争力,对日本企业国际竞争力下降的背景进行考察。

  企业在国际市场中的竞争力,由反映该企业技术进步等的全要素生产率(TFP)与生产要素的成本来决定。也就是说当竞争对手国的企业TFP上升率高于日本,以及竞争对手国的劳动成本等生产要素成本低于日本时,日本企业的国际竞争力就会低于竞争对手国企业。

  笔者们所属的研究小组(以经济产业研究所、一桥大学、学习院大学为据点),制作了东亚上市企业数据库(EALC),并正在尝试在世界上率先构建对各企业TFP层面的生产率进行比较测算的数据库。这个数据库使用购买力平价,通过把各国的生产额和要素费用(零部件等中间产品的投入、劳动投入、资本投入)变换成统一的货币单位,使直接比较各国企业的TFP水平成为可能。

  下图是把属于电气机械产业的日本企业与韩国企业的销售额进行加权平均后的TFP水平和各国企业的TFP排名前5%和后5%的TFP水平,从1990年到2010年期间进行推算的结果(对数值以2000年为基准)。日本排名前5%的公司中包括USHIO(牛尾)电机、FANUC(发那科)、ROHM(罗姆半导体)等,韩国前5%的公司中包括三星电子、LG液晶等。

图:日韩企业(电气机械)的TFP(对数值)
图:日韩企业(电气机械)的TFP(对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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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上述内容可以看出,韩国企业的TFP平均值到90年代中期为止呈赶超日本企业TFP平均值的倾向,但之后,韩国的TFP上升率开始停滞。相反,在2000年代日本企业的TFP上升率比90年代加快。因此在2010年时点,日韩企业的TFP差距比1990年代更大。

  并且在1999年,以出口企业为中心的韩国排名前5%的企业TFP水平超过了日本的平均水平。但其后,日本企业通过改善业务效率及持续进行研究开发投资,促使TFP上升。但韩国企业在2004年以后,减少了研发投资占销售额的比例,,导致前5%的TFP上升率下滑。结果在2010年时点,日本企业的平均TFP高出韩国企业60%以上。

  接下来比较一下对企业的国际竞争力产生影响的另一个重要因素·生产要素成本。我们把汇率影响也纳入考量,对日韩企业的中间投入、劳动投入、资本投入的各成本进行了比较,发现日韩企业在成本上有较大的差异,其原因首先是零部件等中间产品的投入成本的削减,其次是工资下降。这是因为韩国企业从中国积极采购物资,成功地削减了中间投入的成本。

  鉴于此,我们把对日韩企业的国际竞争力发挥作用的原因分为TFP因素和生产要素的成本因素。与韩国企业相比,日本企业的国际竞争力在1990年至2010年间年均下降了1.5%。从上述两个因素来看,日本企业的TFP虽然以年率2.2%的速度上升,加强了国际竞争力,但成本因素造成国际竞争力的以年率3.7%的速度下降。

  韩国企业的中间投入成本以年率5.0%的速度下降,这成为日本企业国际竞争力以年率3.0%的速度下降的主要原因。进而由于韩国的工资下降幅度较大,在成本因素致使日本企业的国际竞争力下降3.7%中,有0.5%是韩国企业工资相对下降带来的。韩国工资下降的背景一部分是因为韩币贬值,更大的原因是日本的通货紧缩引发的实际工资居高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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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日韩的企业国际竞争力比较分析结果来看,日本企业要想在成本上提高国际竞争力,必须进一步增加国际采购,削减中间投入成本。既往的实证研究结果也显示出,通过增加中间投入的国际采购,可以改善企业内部的资源分配,同时该企业的TFP也出现上升倾向。

  日本企业通过对东亚各国投资等削减了中间投入的成本,但今后还需进一步加强与国际供应链之间的联系。为此,需要引进展开全球采购的高度经营手法和生产管理技术。

  日本企业通过提高TFP克服了成本上的不利。在考虑到少子化等今后的经济状况时,日本企业还需继续提高TFP。

  其解决方法之一是通过网络有效利用外部的软件和设备的云服务。云服务可以大幅削减以往以高额硬件为中心的信息服务费用。据笔者等的研究,在2012年时点,引进云服务的日本企业大约不到30%,中小企业为20%左右,大大低于美国企业的70%(中小企业为60%)。引进云服务能大幅提升企业生产率。

  通过像欧美制造业一样推进企业的服务化,日本的TFP预计也能够进一步得到提高。具体来说可以举出下述内容。让有效利用人工智能(AI)的工厂更加自动化、省力化;让有效利用大数据的供应链整体最佳化、制造过程更加高效化;把大数据有效运用于市场;开展交通基础设施和企业的运转及维修等解决方案服务。

  日本企业在世界IT热潮中步履迟缓,特别是在有效利用IT、创造新价值的产业方面落后于其他国家。要想通过企业生产服务化提高国际竞争力,就需要在新兴领域大胆地投资研发,积极引进先进系统,还必须产学间紧密合作,培养优秀人才。

※本中文稿由RIETI翻译

2016年6月2日《日本经济新闻》

2016年7月5日登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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