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创业活动开始衰退以来,已经过25年,这期间,整体经济活动也萎靡不振。这一潮流在2012年是否发生变化?如果发生变化,应该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创业活动萎靡不振
进入《商务周刊》杂志每年公布的“革新企业”30强的日本企业有丰田汽车、本田技研、以及比较年轻的企业任天堂和优衣库,这些企业全部是经济高速增长期结束以前创业的企业。而在该排名的前三位企业是苹果、谷歌和微软,都是1975年以后创业。而进入30强的中国三家企业则是1989年以后才成立的。日本企业预备军的个体营业在最近10年也减少了大约400万人(2010年为768万人,包括家庭成员员工),经营人员的老龄化日益严重。
可进行各国比较的“Global Entrepreneurship Monitor”(GEM)的调查结果也显示出,从开始调查的1999年以来,日本的创业活动水平在发达国家中属于最低群体。GEM调查根据国家经济发展与创业活动密切相关这一假说,以美国百森商学院(Babson College)和英国伦敦大学为中心,于1999年启动,目的是弄清(1)各国的创业活动有没有差异?(2)经济活动与创业活动之间有没有相关性?(3)产生创业活动差异的因素是什么?这三个问题。
该调查制作了综合创业活动指数(TEA:Total Entrepreneurial Activities),该指标显示的是在100名成年人(18—64岁)中正在实际准备创业和创业后不满3年半的人共计多少。日本为3.23人,在参加调查的59个国家和地区中排在倒数第二位(2010年)。从1999年开始调查以来,参加调查的国家排名基本上没有变化。2011年的数据将于2012年1月20日以后公布,日本的TEA(综合创业活动指数)数值虽然有所上升,但排名没有变化。
那么,日本为什么成了新企业难以问世的国家呢?GEM调查重点对创业活动所需要的能力和对企业家的态度的差异进行了说明。也就是说,在日本,第一,能够认识到创业机会的个人比较少;第二,具有启动创业活动所需要的能力的个人比较少;第三,认为创业有益于提高资历的人比较少;第四,给予成功创业者高社会地位的人比较少。其他还有女性创业者的比例较低;个人投资者(business angel)的比例较低等,也是形成日本特征的一部分。这些指标也和TEA(综合创业活动指数)同样,在参加调查的国家中水平极低。
创业活动的“表面”和“背后”
怎样做才能改变这种现状呢?关于创业活动,有许多可以说基本准确的调查结果。许多新产生的就业机会来自新成立的企业,而不是既有企业;新产生的就业机会的半数以上是由仅占百分之几的迅速发展的企业创造出来的。如果考虑到这些情况,那么与其他国家相比,日本对创业活动的消极评价令人感到不可思议。不过,这之中恐怕也有合理的原因。
创业活动活跃,新企业增加,并不是每年“净增”100家企业。每年增加100家企业是1000家企业成立,900家企业关闭,两者之差形成“净增”100家企业。生存下来的这100家企业每年积累的结果,企业的基数壮大,并返老还童,而且,活跃的创业活动多在局部地区发生。如果考虑到创业容易发生在有限的地区和行业,那么就有必要认真思考人们在地区(经济活动的基本单位)中如何看待创业活动。
也许这样表述不太正确,创业活动具有难以融入地区社会的特性。这是因为创业活动是伴随着创新性的活动,并且实际上失败很多,而地区社会的一个重要特点是稳定性和持续性,因此两者看上去相互对立。而且,新参与有限的市场还可能导致竞争环境更为严峻。
在日本获得相当成功的年轻创业者也在增多。据GEM调查,创业者的媒体暴光度本身并不比其他国家逊色。然而如前所述,对创业活动的消极看法恐怕是来自在比较近旁观察的结果。
以地区这一较小的经济活动单位为中心开展调查活动发现,有更多的人关注企业纷纷关闭的事态胜于关注活跃的开业盛况。这说明,创业活动容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虽然因行业不同情况也各异,但是在新成立的企业中,有20—30%都在数年之中销声匿迹,开业后在数年中发展壮大崭露头角的企业很少。此外,搞活村镇或振兴城市的努力鲜有从最开始就走上轨道者,大多是最初反复摸索,经过多次失败后才结出有形成果。
创业活动受到近旁观察,而且具有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一面。要想克服这些,就需要培养创业者的“创业者”。这种“创业者”不必亲自动手开办新事业,但需要向地区引进新思路,站在调整地区社会的最前沿。众所周知,在普及活动中,思想领袖的存在和作用非常重要,但是这些思想领袖并非置身于社会革新的部分,而是身处原有社会的交流网络中心,并拥有巨大的影响力。对这些思想领袖的创业活动持什么态度,在日本尤为重要。
鼓励潜在创业者搞活创业活动本身的尝试及其重要性得到广泛理解,努力争取与原有政策并立共存,可以说是汽车的双轮,这与普及新思路和新产品的条件基本相同。在培养创业者的同时,为建立良好的环境,使培养创业者的“创业者”得以表现,也是非常重要的。努力认识两者的关系,可以说是搞活日本创业活动的必要条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