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日本企业的“挣钱能力”弱?

权赫旭
教职研究员

  日本企业的研发投资并不比美国企业逊色,而且劳动者的素质高,组织管理和人力资源管理方面的实际业绩也不差,但是"挣钱能力"却与美国企业有很大差距。下图是专修大学经济系金荣懿副教授对1955年–2006年日美上市企业平均营业收益率进行的计算,如图所示,日本企业的收益率在50年中从来没有超过美国企业,至2003年为止的总趋势呈下降状态。

1955年–2006年日美上市企业平均营业收益率

为什么日本企业的"挣钱能力"弱呢?

  日本企业缺乏"挣钱能力"的主要原因之一在于企业经营负责人的总经理。在这里为了验证日本企业不挣钱的原因是否在于总经理,笔者调查了总经理换人时日美企业的业绩发生了什么变化。泉、权(2015)的实证分析结果表明,在总经理强制性更换之前,日美两国企业的业绩都出现恶化,但在总经理被强制性更换之后,美国企业的业绩回升,而日本企业的业绩却没有回升。

  上图显示了日美企业总经理更换前后的总资产收益率(ROA)变化,当企业业绩由于产业层面或企业层面的外部冲击而恶化时,即便不更换总经理有时也可以改善业绩。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使用计量经济学方法的匹配法进行了分析。具体是,筛选出与强制更换了总经理的企业特征相似但没有更换总经理的企业,比较了两者的业绩。得出的结果强烈地显示出下述可能性:美国企业的总经理把企业业绩最大化作为目的,与此相反,日本企业的总经理以企业长期生存为目的开展活动,而非企业业绩最大化。对这个假说的分析结果是,美国企业在更换总经理以后,为了提高收益率,开展大幅缩减资产规模和员工人数的整顿;而日本企业在更换总经理以后,比起整顿更重视削减债务。日本企业虽然拥有卓越的技术,在组织管理和人力资源管理方面也很出色,但看起来"挣钱能力"弱的原因,可以说是由于负有企业经营责任的总经理没有把利润最大化作为目的。应指出,总经理的这种行为给股东资产带来了损失,导致了资源利用低效等,对宏观经济也产生了很大的负面影响。

怎样才能培养"挣钱能力"

  以往一直认为日本企业的优势秘诀是终身雇用、论资排辈、企业分别组建工会。日本企业的这些优势是以企业长期生存为前提的。为了保护这个前提,日本企业倾向于从熟知自己企业、采取回避风险行动的本企业内部人员、或利益相关者(债权人、总公司)中选拔总经理。只要不改变这种方式,日本企业就很难发挥实力、创造出与实力相符的"财富"。要想改善日本企业的业绩,从"失去的20年"中摆脱出来,需要进行下述改革。

  首先,更换总经理后,日本企业的总经理应像美国的总经理为改善企业业绩实施整顿那样,负起责任,执行经营权,建立健全有助于劳动市场灵活性的制度。

  其次,美国有以企业经营为专业的总经理劳动市场,但是在日本这种劳动市场基本上不存在。有无企业经营专家的劳动市场,在日美企业之间产生了总经理候选人数的巨大差距,并有可能对总经理更换后的企业业绩产生影响。使业绩恶化的企业起死回生的总经理在企业间跳槽通常只有一次,很少见到再去其他企业。例如,索尼和夏普陷入困境时,也只从内部选拔总经理的做法成为问题。

  最后,最关心能否回收债权的主银行不太可能批准收益率高但风险也大的投资。而且,全部由内部人员组成的董事会很难秉持独立性,以利润最大化为目的开展经营。修改后的公司法为了克服这个问题,鼓励公司聘任外部董事。应通过这样的改革,进一步改变以主银行为中心的相互持股结构和董事会结构。

参考文献

2015年9月15日登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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