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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化的国家形态

  “九月十一日的悲剧”发生以后,汉廷顿写的《文明的冲突》一书据说在好几家书店里均告售罄。我们可以感受到时代变化的转折点,可以说特别是国民国家的存在价值正经受着考验。

  国家是一个多元化的概念。有时候它几乎作为“政府”的同义词来使用。接下来的内容稍带点学者气。英语里的“国家(state)”一词是从拉丁语的“维持现状(stare)”一词派生出来的。而且它和“安定的”等词汇是“亲戚关系”。按照这个渊源来讲,可以说国家是指政府与个人群体之间的一种稳定的状态。个人将生存权、财产权等委托给政府。然而,既然政府能够具有这样的力量,反过来说,它是一个具有剥夺个人财富、生命的强有力的存在。这就是政治学家瓦因加斯特所说的“经济体制蕴含的政治性的两难境地”。正因为如此,使我们控制政府肆意的行为的体制,也就是形式各异的现代民主国家模式得到了发展进化。

  现代国家的政府在各自的地域范围内是垄断权力的民族国家。从历史角度来说,自从《威斯特法伦条约》签订以来这种情况已持续了数百年。如果个人的生存权、财产权受到了超越国民国家的地理范围的威胁,但这样的威胁又不是其它政府行为的话,是无法通过现代型的国民间的报复战争来解决的。

  经过这次事件,受到考验的是保障财产权、生存权、信教自由的世界规模的稳定框架。这仅仅依靠“对美国的支援”是做不到的,而需要对国家形态进行一种全球性规模的摸索。对此,日本,还有东亚地区能作出什么样的贡献呢?在这点上,存在着一个超越了“文明的冲突”的问题。

(译自2001年10月12日《日经新闻》)

2001年10月12日登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