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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ETI电子信息 No.129(2014年3月)

俯瞰最新亚洲经济,探讨亚洲发展银行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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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ETI电子信息

  RIETI于2014年2月19日(星期三)举办了研讨会,邀请亚洲开发银行总裁中尾武彦先生,发表了题为“亚洲经济与亚洲发展银行的作用”的报告。本月话题介绍本次报告的内容。

1.直接投资的好处

  以中国为首的亚洲各国能够获得发展,引进外国直接投资的作用非常大。在越南,外国直接投资对国内的波及效应引起了许多疑问,我认为,依靠歧视外资企业,优待本国产业,是不会得到顺利发展的。

  日本在贸易自由化之后,也曾经采取了限制美国三大汽车制造商进入日本的产业政策。结果由于日本汽车产业的发展,世界汽车的选项增加,技术革新也取得了进步。但是越南在当今时代采取同样做法,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而且日本的增长形式是以本国储蓄为前提的自力更生经济模式,从战前就积累了发展的实力。不过,如果换一个角度来看今天的日本经济状况,对日本的成功模式是否完美是有争论的。也就是说,日本有可能建立更开放的体系,通过各种渠道的直接投资,吸引多种多样的技术和经营资源进入日本,以不同于今天的开放型模式实现增长。

  通过引进外企直接投资,可以期待本地子公司等的波及效应,在中国这种倾向非常明显。是否在税制方面实行优惠是个需要判断的问题,我认为从某个时期开始,可以取消对外企的优惠政策。

2.关于中国

  中国的增长率去年保持了超过7.5%的水平,亚洲发展银行预测,今年也将达到7.5%左右。众所周知,中国面临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其中包括环境问题、政治腐败问题。国有企业的设备投资、地方政府的公共投资、还有房地产投资,都存在着导致投资过剩的风险。这些问题又与金融部门的影子银行问题、地方第三部门的贷款问题相关联。

  从整体上看,中国民间部门的实力还比较弱小,国营企业拥有强大实力。中国计划通过城镇化来保证扩大生产,但是由于农村的剩余劳动力不断减少,工资上涨,无法维持支持城镇化的生产率成为问题。老龄化和独生子女政策也造成了社会失衡。还有不能创造出与大学毕业生增加相应的就业机会等,问题多不胜举。

  迄今人们曾经认为,北京奥运会和上海世界博览会之后,中国经济可能衰退,各种矛盾早晚会爆发。但是目前还保持着7.5%左右的高增长率,这个水平足够为新增长的劳动力提供就业。

  在这个意义上,我认为中国政府的治理能力非常出色。也许这是因为我经常与中国人民银行或中国政府的官员们谈话,持乐观态度的缘故。

  对中国的未来持乐观态度的理由是,例如三中全会的资料明确宣布,在资源配置上将以市场为主,明确提出了改革国有企业和开放金融部门。

  从中央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是不久以前的事情,今后要想进一步加强民间部门,发挥金融部门的作用是非常重要的。一边考察什么地方有增长潜力,有什么样的收益能力,一边融资和监视,并适当进行支援是金融机关应有的使命。我认为,中国的银行需要向提高民间的功能,根据贷款利率自由决定存款利率的方向发展,而中国政府已经明确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此外,还明确提出了进一步放开户籍制度,为农村移居城市的农民工提供子女教育和社会保障。资料中还规定,加强土地使用权利,地方政府不得强行征用土地。

  中国的一位部长与我谈话时,强调了必须重新调整中央与地方的权限关系。例如,应由中央做的事中央更负起责任来,同时需要根据地方的权限给予地方更多的税收。他也很了解道德滑坡的问题变得非常重要,并强调中央和地方在分工合作方面,需要构建抑制年度开支的激励机制。当我指出在老龄化日益严重的情况下,为了完善社会保障,发挥附加值税的作用非常重要时,他也表示非常理解。

  中国的领导人非常了解全局情况、以及在经济和社会的什么地方出现了什么问题。三中全会文件中明确提出的政策和计划,在政治上也是具有可行性的。政策和计划的关键在于付诸实施,我觉得共产党的强势体制与为选举忧喜无常的其他新兴国家的民主制度相比,更容易付诸实施。

  中国虽然面临影子银行与地方财政的问题,但政府债务与GDP比远远低于日本的水平。我认为今后只要加强对这些问题的监管,维持高增长率,这些问题就有可能相对变小。而且,通过在财政上调整中央与地方的权限关系,也可以解决这些问题。不过,我并不乐观地认为,中国经济直至2050年可以维持超过5%的高增长率。

3.亚洲的需求支持亚洲的增长

  最近,有关美国tapering off(逐渐缩减量化宽松)政策带来影响的讨论此起彼伏,曾任IMF(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调查局局长的印度央行行长Rajan明确表示,应多照顾一点发展中国家。在G20会议上,发达国家当局也被要求在改变政策时,应注意充分沟通。

  不过,tapering off虽然给新兴国家市场带来影响,导致新兴国家出现一些波动,反过来说明Fed(美联储)改变政策使美国经济更加稳定,增长力增强。印度尼西亚和印度从去年5月以后,货币确实贬值不少,股价也大幅下跌。但其后市场恢复稳定,ADB(亚洲发展银行)认为市场对tapering off的影响已经充分做好了准备。

  从整体来看,与1997-98年的亚洲货币危机相比,宏观经济政策运用健全,银行拥有充足的资本,而对这些资本的监管也得到了改善。央行的独立性得到保证,并且最重要的是外汇储备的缓冲增多。

  亚洲发展银行自身也在世界金融危机以后,与世界银行共同对印度尼西亚设定了5亿美元的信用限额。此外,亚洲发展银行为了保证贸易美元的流动性,通过各国银行提供了两步贷款的美元。

  亚洲经济不仅整体变得相当强健,而且对迎接危机的准备也很充分。这里虽然也有对过去教训的过度担忧,但是与阿根廷和土耳其这样的不稳定国家完全不同,应区别看待。

  昨天我去韩国与财政部长进行了会谈。韩国改善了经常项目收支,据说去年贸易盈余与GDP比从6%改为7%。受美国和欧洲经济前景看好的影响,预计今年韩国的增长率将达到4%左右。在韩国财政部主办的研讨会上,与会者强调,为了推进东盟+3、RCEP(东亚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TPP(跨太平洋经济伙伴关系协定)等,需要进一步深化主要经济体CJK(中国、日本、韩国)的经济一体化。

  亚洲的发展,逐渐脱离对欧美的依赖,转为依靠亚洲内需的支持,消费越来越受到关注。亚洲的中间阶层迅速增加,不仅汽车、空调这类商品,购买化妆品、纸尿裤等各种各样的需求也在不断高涨。日本是消费文化发达的国家,因此,从直观来看,今后日本的优势将发挥作用。

4.日本在亚洲的位置

  日本对亚洲发展银行做出了很大贡献,日本的ODA(政府发展援助)、贸易、直接投资对战后亚洲发展的影响大于任何其他国家。而且日本的外交和民间企业的行为,着眼于长期利益,而非短期利益,在追求自身利益的同时,也被受援地区人民所接受。包括菲律宾、印度尼西亚等国在内的各受援国对此都有充分认识。

  亚洲发展银行的总部位于马尼拉(菲律宾),选择菲律宾作为总部地点的理由之一是,在1950年代,菲律宾的人均GDP水平比韩国还高,仅次于日本,当时比较先进。但是从2013年的亚洲各国人均GDP(预测)来看,菲律宾(2792美元)不仅低于泰国(5879美元),而且比印度尼西亚(3499美元)还低。

  关于菲律宾落后的原因,有位菲律宾学者认为,1980年代日元升值,正当日本的直接投资来势凶猛时,菲律宾的马科斯政权倒台,局势动荡,发生了(日本三井物产公司马尼拉分公司总经理)若王子被绑架事件,造成了菲律宾是个危险国家的印象。其结果,在可望日本的直接投资大量涌入菲律宾,形成一个产业集群的时期,却没能实现,菲律宾错过了机遇。

  二战刚结束时,菲律宾对日本的印象非常恶劣,但是现在对日本的好感与美国并列第一。在这70年间,日本一直把“亚洲的和平与繁荣可以给日本带来经济增长和稳定”作为努力的目标,我感到日本的信用比我们想象的更好。

  日本于1966年亚洲发展银行成立之初就参与加入,从第一任行长开始,日本担任了历代行长。而且日本与美国并列普通资本来源(OCR:Ordinary Capital Resources)的最大出资国,也是亚洲发展基金(ADF:Asian Development Fund)的最大出资国。

  在安全防务方面坚持日美同盟体制虽然很重要,但是我认为日本应该更重视软实力。日本的大学接受了14万外国留学生,其中中国学生占9万人。在许多企业,来自中国、印度尼西亚、越南等亚洲国家的人才,语言能力出色、工作积极,受到高度评价。我认为这也是日本的资产。

5.亚洲发展银行(ADB)

  ADB的主要股东有日本(15.6%)、美国(15.6%)、中国(6.4%)、印度(6.3%)等国家。在1083名专业职员中,日本人和美国人各有150名左右、印度人80名、中国人70名、韩国人50名。

  主要业务有对亚太地区的发展中国家融资、无偿贷款、技术援助。融资包括OCR(普通资本来源)和ADF(亚洲发展基金)。截至2013年11月,OCR余额为528亿美元、ADF余额为284美元。

  OCR的贷款对象以印度和中国为主,对电力等能源和以公路为主的交通的贷款较多。ADF的对象国家是缅甸、阿富汗、巴基斯坦等债务负担能力低的地区。

  从亚洲劳动人口来看,预计今后中国会有所减少,印度会不断增加。2011年亚洲发展银行的委托研究《亚洲2010》公布了“亚洲世纪”的前景,预测在2050年,亚洲人口占世界人口的52%,亚洲的GDP也占世界的52%。

  亚洲在2050年未必会拥有像现在美国一样的影响力,成为世界中心。但只要坚持正确的政策,就完全有可能消除贫困,使人民生活富裕起来,成为更和平更稳定的地区。

  亚洲发展银行目前正在对长期战略进行中间评估。首先,需要进一步积累知识和技能,并在员工之间共享。在中等收入国家不断增加的情况下,如何向有能力筹资的国家提供服务成为有待解决的问题。在消除贫困的同时,亚洲发展银行把与中等收入国家的关系也作为一个课题。此外我认为,亚洲发展银行本身也需要在一定程度上放宽限制。

2014年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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