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贸易的意义 TPP有利于推进国际分工

戴尔・乔根森
外部顾问委员

  今年2月4日签署的跨太平洋经济伙伴关系协定(TPP)是环太平洋12个成员国之间大幅度削减关税等的国际贸易协定。尽管没有中国参加,但是有日美两国参加的TPP被称为历史上最大规模的自由贸易协定(FTA)。TPP成员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占全世界的将近四成,贸易额占全世界的大约三分之一。

  TPP生效需要经过各国国会的批准手续,美国则需要国会立法。奥巴马总统表示强烈支持TPP,向主要议员提出在他明年1月总统任期结束之前批准该协定。但是下届总统大选候选人希拉里・克林顿和唐纳德・特朗普两人都反对TPP。

  因此无论谁当选下届总统,奥巴马要想在任期内获得国会批准,就需要总统和国会发挥强有力的主导作用。幸好国会已经通过了贸易促进授权法案(TPA),根据这个法案,政府提交国会的贸易法案无需修改并不受辩论阻碍就可以直接进入审理,付诸表决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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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美国来说,TPP是北美自由贸易协定(NAFTA)以来最重要的贸易协定。TPP相当于欧洲单一市场。欧盟消除了地区内阻碍产品和服务自由流动的壁垒,实现了大规模的贸易自由化,成员国之间的地理距离非常近。而TPP成员国的距离却很远。

  与TPP最相似的大概是世贸组织(WTO)的信息技术协定(ITA),旨在取消计算机和通讯器材等IT(信息技术)产品的关税,成员国遍布全世界。1997年刚成立时有29个国家和地区签署,现在包括日本、美国及中国在内多达82个。扩大谈判的结果,新ITA于今年生效,随着对象商品的增加,又重新制定了到取消关税的日程。

  TPP在经济学上的根据经常用比较优势原理来解释,具有不同比较优势的国家分别生产各种产品,可以实现最高效率的国际分工合作。国际贸易协定的利好就源自这个原理,但多达30章的TPP规定大多是关于劳动者权利和环保政策的附带项目,这成为政治家们赞成或反对协定的分水岭。

  比较优势原理也适用于日趋重要的全球价值链(GVC)。在全球价值链上,制造工序被细分,分配给不同国家的供应商(零部件制造公司),在制造过程的各个阶段附加价值,直至完成最终产品。价值链跨越国界,向十几个国家几百家供应商参与的全球扩展。

  使全球价值链成为可能的一个原因是信息通讯技术迅速发展,经营者利用数字信息,可以在全球价值链的各种环节精密地调整制造和流通的程序。近年来全球价值链增加,得益于1995年成立的WTO经过努力减少了关税壁垒和非关税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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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球价值链的典型是公司总部位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库比蒂诺的美国苹果公司生产的智能手机iPhone(参见下图)。

图:iPhone的供应链
图:iPhone的供应链
(资料来源)Pete Avila(IT顾问)博客文章(2007年1月18日),公司名称和零部件流程均为当时资料

  手机是信息技术协定的适用对象产品,在82个协定成员国和地区无论是出口产品和进口零部件,还是制造设备都免除关税。iPhone产品的组装由台湾鸿海精密集团使用从世界各地供应的零部件,委托鸿海集团在中国的子公司富士康进行。鸿海集团专门承包苹果公司等企业的生产,在中国拥有100多万名员工。

  一般认为iPhone在中国组装向全世界出口是中国重视贸易的政策结果,但实际上在中国组装带来的附加值还不到iPhone全部附加值的7%。管控核心部分的视频处理器是由韩国三星电子公司在新加坡制造的,数码相机是台湾制造,都是信息技术协定的成员国和地区。

  苹果公司负责设计iPhone、多功能移动终端iPad、智能手环iWatch等,并设计和管理这些产品的全球价值链。全球价值链在各个环节所利用的就是比较优势原理。许多供应商竞争承包iPhone的零部件制造、组装和加工。苹果公司在自家网站上公布的主要供应商有200家,而实际上拥有700多家。

  苹果公司负责iPhone的研究开发和设计,提供软件,并在全世界开设直销店,向终端消费者销售产品。不过,产品的大部分附加值都是通过从制造电子零部件到销售给终端消费者、即设计和管理全球价值链创造出来的。通过制造和销售iPhone实现的价值,一多半都是苹果公司附加上的。

  遍及全世界的制造工序得到细分,各种各样的作业复杂地缠绕在一起。既有零部件制造、以及把这些零部件组装成组件的作业,也有把组件组装成成品的作业。无论是零部件还是组件都多次跨越国境往来于各国,因此要想统筹管理分布于十几个国家的数百个供应商,就必须有贸易制度框架,而信息技术协定非常适合这一要求。

  TPP或许过于单一,但TPP的目的在于使环太平洋的成员国更容易有效利用日益重要的全球价值链。通过削减或取消关税、排除非关税壁垒来促进自由贸易曾经带来了许多新机遇,这些机遇对于负责设计和管理全球价值链的美国等跨国公司来说,尤其具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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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倍晋三首相正在积极推进TPP,2015年4月他在美国国会讲演时也强调了TPP可以给日美等各成员国带来经济和战略上的利益。日本的跨国企业也在积极地开发和管理全球价值链,而且拥有所需的高端技术。劳动人口不断减少的日本通过提高对全球价值链的参与度,可以恢复已停滞不前20多年的生产率增长。

  如上所述,由于全球价值链急速扩大,TPP赖以成立的比较优势原理变得更加重要。更高水平的国际分工的优势在高涨,TPP等国际协定在经济上的根据更增强了说服力。这一点从以日美为首的TPP各成员国政府的积极态度中表现出来,也反映在适用对象产品和成员国不断增加的新技术信息协定之中。

  如果美国国会批准了TPP,奥巴马总统将不仅名垂青史,而且全世界自由贸易的扩大也将向前迈进一大步。

※本中文稿由RIETI翻译

2016年8月23日《日本经济新闻》

2016年10月3日登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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