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日热潮之后:融入日常的国际化

小西叶子
高级研究员

日本旅游收支时隔53年转亏为盈

  据财务省(参考网站1)公布,2015年日本旅游收支约为1.1万亿日元,53年来首次出现盈余。所谓旅游收支是指旅客乘坐交通工具的费用除外,访日旅游者的支出金额(收取)与日本旅游者在国外的支出金额(支付)之间的差额。旅游盈余意味着日本旅游业的出口力得到提升。据日本政府观光局(参考网站2)(JNTO)统计,2015年的访日外国游客同比增长47.1%,达1970万人,45年来访日外国游客人数首次超过了日本出国人数。另据观光厅《访日外国人消费动向调查》(参考网站3)统计,访日游客在日本期间用于购物、住宿、饮食等的消费额也增加了大约70%,达到3.4万亿日元,创历史最高纪录。

  近年的访日热潮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呢?日本政府从2003年起制定了"Visit Japan工程",积极开展访日宣传,顺利地吸引了更多的访日游客。不过,要想了解近年游客激增的原因,还需要考察2013年以来的经济、政府、民间企业的动向。2013年日元急剧贬值,成为吸引访日游客增多之年。同时,日本对东南亚各国和中国连续多次放宽了批准来日签证的条件,并扩大了国际航线准许起降次数和廉价航空公司(LCC)的日本航线、为适应海运客轮航班增加而简化了出入境审查手续等,完善了旅游基础设施。进而伴随着中国及东南亚地区的经济增长,中等收入阶层和富裕阶层增加,这些人的收入增加也刺激了旅游需求。与此相呼应,2014年免税商品扩大至食品和日用品等全部商品种类,不仅在东京市中心,在地方免税店也在急速增加。这些措施给游客带来了方便,为节省时间和节约金钱两方面做出了贡献。

  而且在这一期间,富士山和日本菜成功登录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世界遗产和无形文化遗产,奥委会决定在东京举办2020年奥运会,使日本的魅力得到了宣传的机会。也就是说,放宽规制、政府和企业完善旅游环境等措施为访日旅游创造了良好的经济等外部条件,在此基础上宣传日本旅游收到了效果。

访日热潮依存于亚洲经济

  据JNTO统计,2015年访日游客每4人中就有1人来自中国,全部外国游客的72%来自东亚,如果加上东南亚和印度的游客,则占83%以上,因此日本的旅游业依存于亚洲经济。据观光厅统计,访日游客人均支出额各国平均约为18万日元,其中中国游客支出额最多,达28万日元。中国游客的主要目的是购物,占旅游总支出的60%左右。由于中国游客购物量庞大,被称为"爆买",对拉抬日本低迷的需求做出了巨大贡献。与欧美各国游客中个人游占90%以上不同,中国和台湾的游客中有40%是旅游团。旅游团的访问地集中于东京、箱根、富士山、名古屋、京都、大阪等黄金路线,因此在这些景点之外的地区访日游客的影响可能被认为较小。然而实际上除中国和台湾外,其他国家的游客绝大多数都是个人游,而且由于日本对中国放宽了多次签证,中国的回头客增加,预计今后个人游也将增加。根据Trip Advisor网站(参考网站4)2016年6月的《外国游客倾向调查》(Inbound Trend),外国用户对日本各地区的浏览数量同比增长率,石川县、茨城县和富山县排在前3位,而且排在前10位的地区都不在黄金路线上。一旦回头客和个人游客增加,访日的理由、目的地、行动等都将越来越多样化,而且他们的行动不仅给经济指标,还会给外国游客的旅游环境也带来变化。

  近年来,访问各种娱乐和生活设施,体验日本地方日常生活的游客出现了增加趋势。这些游客并不寻求日本只是个方便的标准化的国际大城市,许多访日外国游客感兴趣的是日本独特的文化、风俗习惯、自然景观以及与日本人的交流。日本需要用多种语言唤起他们注意生命危险或显著降低体验满足度的情况。例如预备多种语言的菜谱,以便让外国游客能够了解引发过敏症或宗教上需要避免的食物、发布多种语言的公共浴池洗浴须知的宣传品等。在这方面,研发可进行多种语言口译的随身携带机器或智能手机应用软件,可以减少纸张说明和人员解释,减少因缺乏信息造成的事故。同时,如果能够有效利用ICT和IoT技术,收集终端机读取的位置信息及其他信息,就可以知道游客的需求。旅游业是服务产业,不关注游客的需求就不能持续发展。

  据观光厅统计,游客在出发前获得有用信息的来源,"个人博客"占27.2%、"旅行社网站"占18.1%、"旅游指南"占17.6%(可选多项回答)。旅游途中获得有用信息的来源,智能手机上网检索占56.4%、电脑上网检索占22.1%,两者都占很高比例(可选多项回答)。因此要想让游客选择来日本旅游,就需要企业和地方政府积极地用多种语言发布信息,要想顺利地向每个正在旅游的游客收集或发出信息,就需要完善免费Wi-Fi设备。推进这些事业发展的不仅限于中央和地方各级政府,企业、个人以及访日的外国游客也都具有发布信息、刺激潜在访日需求的可能性。

可期待旅游产业给各产业带来波及效应

  日本政府曾经提出到2020年访日游客达到2000万人、消费额达到4万亿日元的目标,而2016年又改为游客4000万人,消费额8万亿日元,这显示出访日外国游客人数的增加速度远远超过了预测。从现状来看,可以说官民共同努力完善旅游环境和良好的外部环境使日本旅游宣传奏效。今后为了免受无法掌控的外部因素变化的重大影响,需要继续采取主动措施。如果把旅游分为旅游前(outbound)和旅游中(inbound)来分析,那么目前采取的措施给选择来日本旅游、提高来日本的便利性带来了成果,今后需要为改善旅游中的服务进一步放宽限制和完善环境。例如住宿设施、日本国内旅游商品的数量和种类、考取资格的导游翻译人数都还远远不够。这些问题不可能同时全部解决,所以为了决定优先解决的顺序,需要了解对于访日游客来说日本的魅力和需求在哪儿。

  旅游业包括运输、住宿设施及各种待客服务业等,涉及行业广泛,目前的访日热潮给争取外需的日本各地、各产业带来的波及效应不可估量。我期盼这一绝佳机会可以成为解决日本目前面临的各种问题的头绪。我们不仅要获得游客,还要获得潜在的生意伙伴和留学生等。如果能为今后扩大日本需求、获得优秀人才、发展新产业发挥重要作用,就能看到一个与现在不同的未来前景。

2016年7月19日登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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