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迎接5月的伊势志摩7国峰会,今后将会具体出台各种各样的政策组合。但在研判这些政策时,重要的是安倍总理在1月召开的国会上的施政方针演说。他在演说中首先提出了政府的主打政策"1亿人口总动员",以此开展多种多样的劳动方式改革。尤其是在预定于5月出台的"日本1亿人口总动员计划"中,安倍总理突然明言要实现"同工同酬",引爆了社会舆论。
其后在2月23日召开的1亿人口总动员国民会议上,安倍总理做出了更具体的发言和指示。关于同工同酬的问题,1)既要注意日本的传统雇用习惯,同时也要毫不犹豫地准备好修订法律;2)对于什么样的工资差距属于失当的范围,将会尽快制定规则,并举出事例;3)设立由法律专家组成的专业讨论组织,进一步了解欧洲运用法律的实际状况等。
考虑到迄今1亿人口总动员国民会议的讨论过于偏重育儿和护理的预算方案,所以安倍政府对历代政府都没敢正面触及的政策做出承诺本身就可以感到他的决心非同寻常。本稿想整理一下一跃而成为安倍政府最重要课题的"同工同酬"的基本思路。
所谓“同工同酬”是指什么?
比较正式雇用和非正式雇用的工资水平,确实存在着相当大的差距。把正式员工以外的平均工资(每小时)与正式员工相比, 35—39岁时只相当于正式员工的67%左右,50—54岁时降至49%左右,可以看出,随着年龄增长收入差距越来越大(厚生劳动省《工资结构基本统计调查》。当然,如果两者的职务内容不同,工资水平存在差距也不足为奇。另一方面,"同工同酬"是指职务相同工资水平也应相同的原则,但是从经济学角度来看,这个原则未必正确。
比如我们思考一下临时工和正式员工的工资。从企业的角度来看,对员工需要支出一定的固定费用(聘用和解雇成本、与劳动时间无关的员工福利(fringe benefit)),所以企业的总劳动成本不一定与员工的劳动时间成比例地增加。因此对于企业来说,临时工成本相对高出的部分需要以低工资来补偿。
另一方面,劳动者一方也有需要留出学习时间的学生、家务负担繁重的已婚女性、体力不足的老年人等,他们自己愿意选择做临时工,不做正式员工,所以即使工资比正式员工低也愿意接受。也就是说,即便劳动相同,临时工的工资低于正式员工也能够得到合理解释。一般来说,不应只关注工资差距,还需要把工资、社会福利、工作内容、劳动方式等作为一个整体来衡量。这时重要的是从整体考察待遇均衡的思维方式(补偿工资假说)。
从这一立场来看,特别成为问题的是规定合同期限的有限期雇用。没有规定合同期限的无限期雇用的正式员工和有限期雇用的员工从事完全相同的工作时,如果按照上述补偿工资假说,雇用状况不稳定的有限期雇用的工资应该更高。然而从国外和日本的实证分析来看,即使对劳动者的属性加以某种程度的调节,有限期雇用的工资水平也仍然低于无限期雇用。因此,在政策上重要的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实现"同工同酬",而是在不能合理地解释工资差距时、即从整体上看欠缺平衡时应如何去改善。
今后的具体政策方向
关于今后的具体政策方向,多年来担任日本经济产业研究所劳动市场制度改革研究课题组成员、规制改革会议雇用WG专业委员、东京大学社会科学研究所教授、研究本问题的最高权威水町勇一郎在1亿人口总动员会议(2月23日)上的说明(注1)显示了今后具体政策的方向。
作为具体重点可以举出以下几点。第1,虽然劳动合同法第20条和临时工劳动法第8条禁止对有限期合同劳动者及临时工实施的劳动条件和待遇有不合理的差异,但内容不够明确。因此,应把这些规定的内容加以明确,禁止无合理理由地使劳动者利益受损,原则上禁止待遇差别;第2,应明确规定,如果待遇存在差别,雇用者有责任对待遇差别的合理性进行解释;第3,应修改劳动者派遣法,在该法中也规定禁止无合理理由地使劳动者利益受损的原则;第4,政府应对待遇差别的合理理由等制定相关规则,促进劳资合作改善待遇。作为待遇差别的合理理由,明确列举职务内容、学历、资格、工龄、经验、劳动时间、岗位、长期工作的可能性等将成为今后的讨论焦点。